第(1/3)页 “那又如何。”帝王给出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一个皇帝,总不可能随意插手管臣子家事,将来长房嫡子有能耐拿出证据,我便秉公执法,若是客死异乡,难道我要不顾朝堂灭掉方家?” 世家势大,方家先后经过科举舞弊,欺君之罪,外加方远策反朱陶两家才成功没落,确实不是天家能随意站出来主持公道的。 可方恒那么幼小的孩子,在遥远的安水郡被禁锢束缚,又辗转流浪,当真就能袖手旁观? 功臣若知道自己的后代被如此放逐,还会于战场上拼搏厮杀吗? 做人,怎么能寒凉至此! 长宴握紧拳头,满心愤懑。 “你在生气。”龙床上的男人突然笑起来,“可是吾儿,如果方恒不是你的三哥,未与你有相知相识的情份,你会在意方家发生过什么吗?” 长宴的身躯再次紧绷,后背汗毛不仅竖起,还冒出微微冷汗。 他当真什么都知道。 知道方家发生冤案,也知道长宴与方恒关系,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那五年,知道长宴在背后搅动的风云。 “整个丰京数不清的世家,总是发生着大大小小的冤情。”男人依旧淡淡,“孟家的嫡女欺侮庶女,李家家主宠妾灭妻,周家家主荒淫无度,但只要他们在官位上兢兢业业,我难道要把手伸进他们后院?” “你与方恒关系亲密所以为方家鸣不平,却为何不帮扶孟家庶女,不为李家正妻撑腰,不管束周家主?” “说到底,人在意的只有亲近几位,做不到事事公平公正。” 方家大房的没落源自于方将军战死沙场,二房处心积虑抢夺权柄,其不择手段连帝王都要嗤之以鼻。 可狼子野心又岂是一日养成,大房夫妇未能提防自保,又能怪到谁的头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丰京从来都不是傻白甜拎裙摆的舞台,而是无数心机谋略与手腕的角斗场。 随着二房将方家权柄收拢掌控,整个大房近乎销声匿迹,帝王又怎么可能为区区主持公平,跟势大世家硬碰硬? 这世间爱分很多种,同时也有限度。 就像许默更偏爱黎民百姓,方恒更偏爱武将众生,温知允更关心贫穷疾苦,姜笙更在意姑姑姨姨。 皇帝的爱太散,只在意整体的民生与存活,在意谁能够在官位上造福黎民,在意谁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说功利,有一点。 细琢磨,没毛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