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争执-《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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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镛忽然道:“诸生所言不错,但我认为,左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逼杀余玠。”

    李瑕一愣,转过头,问道:“是左相逼杀了余玠?”

    黄镛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左相与赵相公素来不和,余玠是赵相公的门生,与左相也是恩怨不小……何况,余玠也不是全无错处,他凡有奏疏,词气不谨,确是不知事君之礼。”

    “词气不谨?”李瑕有些疑惑。

    仅因“词气不谨”,逼杀功臣?

    然而,几个太学生之间又争执了起来。

    “赵葵自丢了相位,却怪到左相头上。余玠身为赵葵门生,替其出头,处处使绊,故意派人取代了左相安排的戎州帅。这些武夫步步挑衅,左相不过是召余玠回朝,余玠做贼心虚不敢来,服毒自尽。左相又错在何处?”

    黄镛道:“我并非是在说左相不对,只是觉得哪怕政见不和,也不必逼杀大将。”

    “逼杀?余玠拥兵自重,被左相戳穿,畏罪自杀,何谓逼杀?!”

    “将个人恩怨牵入朝政,如何不是逼杀?!”

    “器之你这是何意?指责左相?”

    黄镛不悦,道:“我并非指责左相,就事论事而已。”

    “器之,你何必替余玠说话?余玠聚敛罔利,获七大罪,此事已有定论!”

    “定论在何处?”

    “监察御史早已上疏论罪。”

    黄镛道:“你怎不听蜀中军民之陈词?怎不听淮右老卒之陈词?”

    “朝堂自有公论,‘前蜀帅余玠镇抚无状,兵苦于征戍,民困于征求’,言之凿凿,朝廷早已抄投余玠家产济百姓,这还有何好谈的?”

    “我不管监察御史如何说,我更信淮上老卒、川蜀百姓……”

    “器之,你见过几个淮上老卒、川蜀百姓?听风就是雨?”

    黄镛道:“左相这事就是错了!早晚有一日,余玠案必要翻案!”

    “够了!”

    “黄器之!你言左相过失,欲在丁大全一边吗?!你我割袍断义吧!”

    一个太学生忽然一声大喝,竟是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

    李瑕只觉无言以对。

    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楼,脑中隐隐有个念头浮了起来。

    “原来这大宋宰执,左相兼枢密院使,清廉爱民的谢方叔是个主和派。而这个朝堂上,为了相位之争,冤杀、槌杀、毒杀、逼杀……什么事做不出来?”

    下一刻,右相府大门被打开。

    只见聂仲由领着一队锐士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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