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金鼓大振-《晋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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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忍不住,“我看,‘仅以诗赋章句论’,他也未必就那般了不起——你的《留别》《登池上楼》《水槛遣心》,他写的出来?”

    李秀率性而论,并没有任何刻意吹捧情郎的意思,而文鸯、张泓亦以为淑贤娘子之论为“的评”,齐齐颔首;但情郎自己,出其不意,脸上却微微一红,掩饰性的干笑数声,“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何明公笑声既落,张泓沉吟说道,“还有一层:陆士衡本投贾郭,赵王伦诛贾郭,他投赵王伦;成都王倒赵,他又投成都王,难免朝秦暮楚之讥,甚至,有人会指其三——”打住。

    咽下了“姓家奴”三字。

    这个话,不是张泓一个人的想法,但考虑到张的情形有类似陆之处——原是贾南风的人,后却为赵王伦所用,因此,为照应他的面子,谁也不会明白说出来,现在,既然他“自白”了,倒不能不分解几句,以安其心。

    何天微微摇头,“陆士衡南土世族,虽侧身‘二十四友’,但不能说是贾郭的私人;他节制的王粹、牵秀,原也分属‘二十四友’嘛!”

    顿一顿,“同样的道理,也不好说他是赵王伦的私人。”

    再一顿,“至于投成都王——成都王对他,有全济之恩,就为报恩,也该为彼出力的;只不过,这个力气,使偏了些。”

    张泓笑笑,点点头,不说话了。

    文鸯目光炯炯,“名实不符,将帅离心,成都王这一仗,怕是不大好打呀!”

    “不错!”何天说道,“北路,十有八九,强不胜弱,所以,暂且不必理会;咱们且将精神气力,都使在西路上罢!”

    文鸯、张泓齐声,“是!”

    北路指的是成都王,西路指的是河间王。

    将精神气力,都使在西路,并不仅仅因为暂且不必理会北路。

    河间王之进军,兵分两路,北路,沿谷水,东出函谷关,自正西方向进逼洛阳;南路,军行于谷、洛二水之间,自西偏南方向进逼洛阳。

    前文已反复说过,何天在谷水、洛水之滨,拥有重大利益。

    “张方河间悍将,”何天说道,“其用兵,狠辣狡诈,非陆士衡可比,倒是不能小觑了;另外,强弱有别,亦不必直撄其锋,只在关键时候,出其不意,或背、或腰,狠狠一击,便可收奇效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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