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 白芜国师病逝,举国哗然。 这毕竟是一桩丑闻,老皇帝并不想声张,因此便对外宣称病逝。 老皇帝说完了场面话之后便让人将白芜匆匆下了葬,棺椁极其简陋,仿佛一脚便能踹破一般,随便找了个小山坡就将白芜埋了,对外声称将国师已然厚葬。 半夜,南辛煌趁四周无人偷偷又将白芜的棺椁挖了出来,他让暗卫将事先准备好的替身放了进去,随后将白芜偷偷带回了已然被查抄干净了的国师府,来到那栋精致的白楼前。 白芜平时最喜欢待在云芜阁之中,因此南辛煌早已经命人在那里备好了酒菜,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是白芜平日里最喜欢的菜式。 白芜还很喜欢干净,平时更是一尘不染的,这次被土埋了那么久醒来定然会觉得不舒服,他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沐浴,因此南辛煌提前烧好了一大桶热水。 国师府被查抄的乱七八糟的,只有一些桌椅凌乱地放在那里,墙上的画也被扯了下来,花瓶也碎了好几个。 南辛煌忙忙碌碌地收拾了很久,将灰尘与花瓶碎片扫干净,然后又摆了摆椅子,最后将那副山水画挂回了墙上。 阿芜平时最喜欢这副画了,若让他看到这画被扯掉在了地上一定很难过,所以他要趁着他还没醒的时候把这里都恢复原样才行。 剩下的就等以后再收拾了,看看阿芜还喜欢什么,到时候两人再一起买。 南辛煌把自己忙得团团转,以此来压住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到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做完的时候,太阳已经从东方露出来了一小半。 日出了,阿芜快醒过来了吧? 南辛煌快步走到床前,临走到床边却又有些害怕迟疑,他深吸一口气,探了探白芜的脉搏—— 依旧冰冷若雪,脉搏没有一丝起伏。 南辛煌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慌感,脑海中嗡嗡一片,他腿一阵阵发软,有些站不住。 怎么还是这般凉?难道是还没到时候? 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阿芜就醒过来了……到时候他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一定乖乖受着,绝不还口,这是他欠他的。 南辛煌拼命地自我催眠,他踉跄着搬过来一个椅子,一失神还将桌子差点撞翻,“啪”地一声脆响,一个酒杯在地上碎开。 南辛煌一激灵,他此刻的神经似乎格外的敏感,分外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刺激,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酒杯碎了,他看着那碎成好几片的碎片,心中无端生起的惶恐一浪更胜一浪,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踉踉跄跄地将那处打扫干净,过程中还踢到了柱子,钻心的疼从脚尖一路蔓延钻进心房。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他坐在白芜床边,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中,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芜苍白的面色,静静等待。 他从日出等到了日落,而后又等到了日出,白芜都没有醒过来。 他捂了半天,终究也没有把白芜的手捂热。 …… 那一日,国师府内所有的桌椅板凳忽然齐齐炸飞,而正中心的那个男子却跪在地上痛苦得将近死去,他整个人都在不断颤抖,用力发狠似的抱住床上那具冰冷的尸首,“阿芜,你怎么能这么狠……” 后来,他寻遍了无数术士,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将人复活。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仙长,那仙长看完之后告诉他,白芜其实在服下毒药的同时就用秘术震碎了自己的魂魄,他在那个夜晚,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南辛煌忽然想起来,那日在监牢中,白芜身上似有什么东西骤然亮了一亮,如同流光般片片飞舞而落,美得如同一场纯白梦境—— 而他当时只疑为月色清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