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字卷 第一百五十七节 服从或陨灭,没的选择-《数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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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骑快马从正阳门疾驰而入,沿着城下大街向西飞奔而去,引来茶楼上的看客们的一阵侧目.

    内城是不允许跑马的,尤其是这大时雍坊这一片几乎都是京中部院所在,兵马司早就禁止驰马,但有例外,军务紧急的信使或者紧急驿报不受这个规定约束.

    "是紧急驿报?"一个茶客站起身来,将身子从窗户探出去,看着远去的骑士身影,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驿报信使就算是全身沾灰也不至于连颜色都辨识不出来吧,应该是地方上军情信使,兵部职方司的人最有可能."另外一个老于世故的鼠须男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吧唧着嘴道.

    "万一是龙禁尉呢?"另外有一个富家翁模样的男子不以为然.

    "哼,你懂什麽?龙禁尉什麽时候这么张扬了?"鼠须男傲然道:"就算是京通大案和查抄王府时也没见过这副情形,除非……"

    鼠须男指了指天,然后又摇摇头:"如果是皇上驾崩了,那又怎么会从正阳门进来?肯定是外埠的急报,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这天下不靖,但愿是山东那边的好消息,……"

    "你这乌鸦嘴,每次说都是不中,而且还是反话,最好别预测了,没准儿又成了湖广或者陕西那边的坏消息了."从窗户外将身体收回来的干瘦男子连连摇头,"上一次就被你给晦气的,好消息坏消息都一起来,若没有你后边的预言,没准儿就没有淮扬兵下扬州的事儿了."

    "哼,我说你们就是短视,淮扬兵下扬州是坏事么?论理,扬州本来也就是淮扬兵的辖地,不过是南京伪朝不允许淮扬兵先扬州罢了,甚至我看下一步没准儿还能去金陵呢!"

    鼠须男注意到周围茶客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更加得意地游目四顾,一边提高声调:"我看未必就是坏事,陈继先是个乖觉人,在五军营当大将这么多年都能隐忍,在淮扬总兵位置上也是没声没息,为啥突然要下扬州了?还不是见到西北军打得宣府兵和大同兵招架不住了,所以才生了南下捡果子的心思,所以哪,不信你们瞧着,要不了两月,西北军和蓟镇军收复山东的消息铁定能传来."

    "好的预测都被你给说完了,就没见你说过不好的."同伴嗤之以鼻,显然是对这一位超级乐观的态度不以为然,"前年蒙古人打进来的时候,信使疾驰而入,你要说是一切都在掌控中,无须担心,结果呢?京营出京,你又说必定凯旋而归,可回来倒是回来了,家家户户出了多少银子,呵呵,你那位隔房表舅好像还找你借了五十两吧,到现在还给你了么?"

    同伴的揭老底,引来茶楼里哄堂大笑,也让鼠须男脸色尴尬,又气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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