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为了避嫌,冯紫英不得不先离开崇玄观,等到晚些时候才又来崇玄观。 郭沁筠也很小心,一直拖到酉时以后才来。 不过她这一次的理由倒是十分充足,就是也要在崇玄观小住两日,修身养性。 这一趟周培盛、周德海叔侄俩都随行了。 在戴权戴宗叔侄俩开始全面接管梅月溪处置宫内外的协调事务之后,周培盛和周德海叔侄也感觉到了巨大压力。 处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不进则退,甚至是不进则亡。 皇位的争夺从来就是血淋淋的,没有半分情义可讲,一旦恭王真的从竞争人选中彻底出局,那么也就意味着周氏叔侄也会从宫中权位上跌落,滚蛋,甚至连投靠的人都很难找到。 郭沁筠的固执甚至是偏执,带来的那种要孤注一掷的魄力,连周培盛都感到心惊胆战,要拉冯紫英“下水”,甚至不惜“以身饲虎”,以色相来勾引冯紫英,这个大胆举措让周培盛都难以想象。 不过这一点倒是让周德海觉得是神来之笔,甚至可能扭转现在恭王殿下的不利局面。 “叔叔,皇上现在这情形,您觉得还能真正清醒过来重新控制局面么?”周德海靠在马车厢板上,半闭着眼睛悠悠地道:“这段时间我几乎隔天便去那边看一看,皇上身子骨没啥问题,但是这里……” 周德海指了指脑袋,然后摇着头道:“不行了,我看皇上基本能吃,气色似乎比以前还好一些了,但是基本上没有神志清醒的时候,或者说,就算是皇上有神志清醒的时候,也没人会信了。” 周德海最后一句话说中了要害,虽然皇上大部分时间在昏睡中,但有时候也能醒来,时间很短,但是真正神志恢复的时候有没有,没人说得清楚,所以干脆就没有人认为皇上神志恢复过。 如果大家都认为你神志不清,那你肯定就是神志不清了,无论你神志是否真的不清,都不重要了。 周培盛脸上露出一抹复杂难言的神色,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叔叔,您也看到了今日在隆福寺里那几位的表现,许君如色厉内荏,底气现在明显不足了,看来龙禁尉那边传来的消息还是有些靠谱的,多半是有什么证据指向寿王了;苏菱瑶倒是跳得欢,但是听说福王和礼王两兄弟之间都在互相拆台,呵呵,大敌当前,不思如何对付禄王,还在那里内讧,这还能做什么?” 周培盛目光飘忽,“所以你觉得他们都没戏,这是恭王的机会?” “他们有没有戏还要看后续发展,但有苏菱瑶在前面蹦跶,把梅月溪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起码给了恭王一些希望吧?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枯守呆坐,那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厚着脸皮去添梅月溪的脚指头,求她收留我们算了。”周德海说得很俗,但很现实。 “没戏,戴权不回来,也许梅月溪还能给我们机会,戴权回来了,俨然代表太上皇,戴宗也开窍了,梅月溪不会再收留我们。”周培盛摇摇头,“梅月溪还不至于蠢到自拆长城,我们能带给她的东西,戴权都能给,甚至给得更多,她又何必来自生事端?” “所以侄儿赞同荃妃娘娘这一搏。”周德海沉声道。 周培盛瞅了一眼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侄儿,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荃妃娘娘的想法么?这等惊世骇俗,甚至是罔顾人伦之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