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宜修骇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先前丈夫的话语倒也罢了,闺中私语,说了也就说了,但这话就有些出格了,不忍言之事,那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并无其他人,沈宜修这才脸色苍白地道:“相公切莫出此言,小心祸从口出。” “呵呵,宛君无需如此,只有你我夫妻二人,为夫还不至于那般不谨慎。”冯紫英笑了笑,“说说不要紧,为夫就怕真的变成现实啊。” 沈宜修神色稍定,“相公,怕不至于这般吧?” “兄弟阋墙,父子逆伦,对于皇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家之事不可以民间之心来度量,前朝‘夺门之变’,胡亥‘沙丘之变’,还有赵武灵王的‘沙丘之乱’,唐之一代就更不用说了,太宗杀太子和齐王,高祖被太宗强迫内禅,前宋烛影斧声,那如何说?” 冯紫英对于这些历史故纸堆中的种种阴谋论看得很轻描淡写,有也好,无也好,那都是历史选择,偶然中有必然,不值得大惊小怪,把握现在才是正理,但是在沈宜修心中却是震撼无比,怎么丈夫就把这等事情看得如此淡然寻常,这不是该唏嘘感慨万千才对么? 见沈宜修被吓得不轻,冯紫英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太骇人听闻了,这才低眉看了看女儿:“宛君,瞧瞧,咱们女儿才是真正大心脏,你听得面青唇白,她却睡着了,嗯,吾女必有大气象!” 沈宜修被丈夫的胡言乱语气得不轻,只是她又不是那种泼辣性子,只能含怒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接过女儿,小声道:“相公,现在她还小不懂事,若是三岁之后,你可不能把她惯坏了。” “呵呵,我的女儿,必将璀璨夺目,耀世于群。”冯紫英半文半白的自造言语,听得沈宜修直皱眉头,自己丈夫兴之所至便经常生造这些晦涩难懂的词语,也不知道是哪里养成的习惯。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阵闲话,眼见得睡了一阵的女儿又醒来,咂嘴欲哭,沈宜修便知道女儿饿了,用眼神示意丈夫出去,她要哺乳了。 可丈夫却嬉皮笑脸不肯出去,她脸一红,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这般情形却也还是有些害羞,只是丈夫不肯出去,她也只能含羞带恼地横了丈夫一眼,便侧着身子解了衣襟,露出半边肚兜,掀开一角,替女儿喂奶。 冯紫英正欲好好欣赏一番这温馨一幕,却听得外间晴雯在说话:“爷,奶奶,荣国府来人要见爷。” “什么人?”冯紫英还不想出去,沈宜修却是连连用眼神示意催促丈夫快去,冯紫英无奈地长叹一声,这才出门,没好气地问道:“又是谁来了?” 晴雯见冯紫英眼神不善,语气不佳,还以为打扰了自家奶奶和爷亲热,但见冯紫英衣衫正常,不像有什么,这才噘着嘴道:“来的人可多了,不知道爷想见谁?” “多?”冯紫英颇为诧异,扫了一眼晴雯,这丫头今日说话怎么婊里婊气的,寻常可不是这样,“有多少啊?寻常人等爷就懒得见了,……” 晴雯顿时冷笑起来,“那可不一定,在别人眼里兴许就是寻常人等,在爷眼里没准儿就成了宝贝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