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对自己儿子的观点不以为然,冯唐简短地回答道:“紫英,对有些人来说,恐怕上了船就没法下船了,留在营中也许就意味着毫无希望,甚至结果不会比他们出营搏一回的好多少,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一支军队踏出营门,就会有其他人效仿,到那时候局势就不可控制。另外造反这个词语,你可以说是造反,但也有人可以冠之为清君侧,甚至靖难,早就有无数先例了,李世民,朱棣,朱祁镇,而且为父记得你曾经也说过一个观点,历史是胜利者书写,……” 冯唐的话让冯紫英终于明白,这皇家夺嫡之事,为什么文官都不愿意参与了,因为实在是很难说清楚这里边的门道,反正到最后谁坐了那个位置,都得要用文官,那又何必去搅合,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祸呢? 见儿子不语,冯唐笑了笑,“紫英,你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明年观政期满你该去那儿吧。至于蓟镇那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为父自有办法。” “明年观政期满的去向,儿子还要和几位师尊商量,齐师是希望儿子留在朝中的,但乔师觉得朝中这两年只怕不安宁,觉得还不如下去打磨一番,官师也主张儿子下地方上去,不过他是一直主张宰相必起于州部,觉得如果没在地方上干过,便永远无法明白下边的难处和弊病。” 冯唐正色,“我支持你乔师和官师的观点,你太年轻,明后年谁知道朝中会有什么异变,去地方上也对你将来有利,按照观政进士惯例,你要连升三级,下去就能干个同知,好生学学如何做官。” 冯紫英也笑了起来,“听父亲的意思,这儿子现在这翰林院修撰都不算官了,非得要到地方上才算官?” “朝中这些官儿,怎么说呢,务虚居多,不要以为自己能耐多大,到了地方上,你才能真正明白一任官员究竟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最终你做好做成了什么。”冯唐这番话倒是意味深长,说出了这大周朝做官的真谛。 父子谈话告一段落,冯紫英起身见礼告辞,冯唐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让冯紫英有些纳闷儿。 “父亲为何用这等眼光看着儿子?”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马巷胡同那边儿?”冯紫英轻叹一口气,“你也得要注意着身子。” 老爹从未主动问过二尤的事情,今日首次提起,倒是让冯紫英有些尴尬,“嗯,儿子明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