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五章 钱希文-《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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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皱了皱眉:“这不妥吧?”若是旁人,自会觉得这是与那钱希文拉关系,加印象分的好机会。但在宁毅这里,如果事情与什么钱家内贼之类的事悄有关,那么自己一个外人,是绝不该跟这种事情搭上的。
,“无妨无妨。”
老管家倒是笑得诚恳,不片刻到了钱希文居住的院外,小婵被安排到外面仆人等候的房间里,宁毅皱了皱眉,将笔格收入袖中。由老管家引进去,名叶钱希文的老者已经等在房间里了,这人须发半百,梳理得整齐,一身灰袍整洁朴素,虽然没有补丁,但也能够看出洗涤过许多次了,他大概已经看完了秦嗣源的书信,正在翻着宁毅带来的几本书,待宁毅进来,和蔼地招呼他坐下。
“当初京城一别,我与秦公也有八年未见了,立恒你从江宁过来,秦公身体,可还好吧?”
大概通了姓名,这钱希文问起宁毅有关秦嗣源的事情。他大概将宁毅当成与秦嗣源有关系的晚辈,问起不少秦嗣源家中之事,例如秦绍和秦绍谦两兄弟,也是提及的重点,偶尔感慨几句。宁毅将知道的事情一一回答,不一会儿,钱希文转了转话锋。
“今年夏初,北地兵锋再启,金辽开了战,对于此事,立恒离开江宁时,可曾听秦公说起过什么吗?”
,“秦公上京了,此时或许已到京城。”
,“哦。”
钱希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同时也审视般的看了宁毅一眼。他方才的话问得极有技巧,原本大概以为宁毅是秦嗣源晚辈,对于他真正感兴趣的这些事,知道的不会太多,但宁毅自然能听出他话中所指,回答得干脆。这时候秦嗣源复起的消息还未公布,宁毅的回答代表他至少已经清楚八年前的内幕。钱希文想了想秦嗣源的事情,然后再问起宁毅本身的情况。
家境如何,有没有成亲,学问怎样。长辈问晚辈,无非是这些,这老人博览群书,宁毅在江宁写的几首词传了过来他其实也已经读过,记得宁立恒这个名字。嗯来方才在心中便已存了疑问,却走到得此时,说完了秦嗣源才提出询问,待确认过后,倒也不说那词作如何,只是问及宁毅平素爱看什么书,如何做学问之类的。宁毅便回答喜欢看些传奇故事、市井传说,至于做学问,也只以与秦老康老开玩笑时听过的论调回答一番,却是中庸平平,不表现自己,也不至于得罪人而已。
他这时倒也大概猜到了秦老信中有关他的内容那老人家知道自己性格,也绝不会在信函之中大肆渲染某某年轻人如何如何,想来是与这位钱老叙了旧,结尾处提上一两句,或是,“有小友来杭代为照拂一二”这样。秦老一直希望自己为文,这位钱老自然也将自己看成了前来投奔、学习的后辈,方才有这样的态度。
一般人若听了自己那些诗词名头,少不得虚词夸奖几句。他不以虚词敷衍,这其实是已经接下了照拂责任的态度,既然当成了自家弟子首先当然要严格要求不能乱夸了。他修养也好对于宁毅喜欢志怪小说之类闲书的态度倒也并未表示出什么不爽的态度,随后宁毅回答得平平无奇,他也只是皱眉细思,随后从一旁书架拿了几本书下来。
“似立恒这等年纪朝气活泼,爱看些志怪小文倒无不妥。看立恒文字,也不是小节拘泥之人。不过,看书择书,也有些诀窍道理,老夫觉得,有些书,看一本是一本,若能从小节中见大道,得些领悟,看一本便似看了两本三本,呵呵,倒是往往因其取巧得几分窃喜。
立恒既有兴趣,不妨将这几本传奇故事拿回去看看,老夫也是看过的,故事精奇,文字也好。若觉得有趣,这边还有两本书,我已做子注解,不妨与之佐读。”
宁毅接过那书看看,只见一边是几本时下盛行的鬼怪小说,其中一本他以前甚至买着看了,另外两本可以拿着,“佐读”的一本是《左传》,一本是《春秋》,《春秋》后有“补遗”“考”三字,这都是烂大街的书,想来重点该是在注解上。
接过这几本书,宁毅道了谢。心中倒是几分苦笑,这位老人家还是不错的,方才一番谈话,他对对方倒也有几分好感,其实以秦老的识人眼光,既然将他介绍过来,他也知道对方不会是什么不靠谱的人。
他若真是专注学问,渴望在这方面有所精进或者是热衷科场功名的学了。这时候或许就该纳头拜师。偏偏他不是,这些事情又不好真说出来,往后倒是要辜负对方一番好意。嗯来秦嗣源或许也已经猜到他此时心态,写信之时多半便有些不怀好意,心中笑骂几句。
老人家不错,但如果往后没有什么需要寻求帮忙的事情,大家的来往估计也就是这一次了。心中做好了定位,又与对方聊了几句,宁毅起身告辞,钱希文点点头:,“你便去吧。”转身要走时,宁毅倒是记起一件事,转身将那珊瑚笔格拿出来,交还给对方。
以宁毅心境,如果他真是有求于人,为了避免触及钱氏“家丑”这笔架是绝不会当面交的,但既然没这份心思,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在他交还时,才发现事情可能跟自己想的不同,那钱希文皱着眉头,笑容中有些啼笑皆非,目光望向宁毅:,“进来时捡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信,只是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嗯,方才进来时,草地上捡到的。”
“呵真是巧了”钱希文想想,随后摇头笑了出来”“也罢也罢,正是缘分,钱愈,你来!”
他喊了一声,那钱愈显然就是方才那老管家,这时候应声进来,钱希文笑道:,“立恒捡到了我这珊瑚笔格,你照那悬文上写的,去拿十千钱来。”
十千钱便是十贯,对宁毅来说虽然不多,对一般人家来说,却也不少,他此时有几分错愕。那钱愈出了门,钱希文拿着那笔格擦了擦,笑道:“我在家中,最喜欢这笔格,它常常丢,我便出了悬赏,能找回来的,赏十千钱,立恒既然找到,赏格自然变得兑现才是。”
,“常丢?”
,“呵,不知道怎么的,便不见了。”
,“还常能找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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